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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写 废话大师磨洋工


【湛澄】可念不可说(下·上篇)

双穿越,湛是守了十年的湛,澄是观音庙后的澄


前文☞  中(惊蛰 芒种 寒露 大寒


前文比较长,且乱,这里解释下

江澄属魂穿,早于蓝忘机几年来到现代,并且在遇到意外也来到现代的蓝忘机后选择隐瞒身份

所以蓝忘机口中的江晚吟是原著澄,江澄是他认为的现代人(实则原著澄的魂)

从本章开始,蓝忘机已经知晓了江澄身份,却以为江澄与他同时代(十年)

关于魏哥,现代和原著并无关系,当成两个人来看就行

现代的羡澄两人会番外里he()


叫什么来着,flag不能乱立

一直连续爆字数……


非常日系hhhh

加个BGM☞《白い季節》misia




【立春·上】

 


江澄春节的时候又去了趟苏州,虞紫鸢跟他说让他去还个愿,江澄含着热乎乎的汤圆眼睛一眨一眨,半天没反应过来。

 

虞紫鸢听电话那头半晌没声音,助手又送来阶段实验报告,她把电话夹在肩颈间,接过翻阅起来,边看边说,“别傻了,你刚出事那会我去了趟寒山寺,希望这几年你能一切平安。”想到年前见到自己儿子眉眼带笑神采飞扬的样子,虞紫鸢欣慰地笑了笑,“我是去不了,你这个本人亲自去。”

 

蓝忘机坐在他对面,先是诧异地睁大了双眼,到皱起眉头的隐忍,既是突然溢出的疲惫不堪,又是爱莫能助的无奈之情。江澄嗯嗯啊啊地应着,间或傻傻地点头,他的视线未曾有过焦点,直到挂了电话对上蓝忘机忍痛的视线,才惊觉自己的眼眶早就被温热淹没。

 

朦胧视线的尽头只见到蓝忘机的手慢慢向他伸来,从模糊到能清晰地看见指尖的纹路,江澄的心像是被揪紧了般,他还来不及去感受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身体却先一步代他表示了抗拒。他抬手,挡住了蓝忘机即将触碰到他的指腹。

 

“蓝忘机!”江澄捂住眼睛,深吸了口气,厉声说道,“不要过来!”

 

蓝忘机指尖微颤,停顿了半秒,最终蜷缩着虚握成拳收了回去。

江晚吟,他喟叹,过去无数次针锋相对后的各走各路,都不如此刻的被推开来让蓝忘机感到不甘心。

 

他也没法形容突然知晓这个江澄就是江晚吟的感受,比起被欺瞒的愤怒,蓝忘机更有一种理所当然又瞬间释怀的情绪。原来莫名亲近这个少年江澄的全部理由,只有一个。

 

他就是江晚吟。

 

江澄无意中在书房翻到全套的文房四宝,兴致一来就将书桌上散落的书收到地上叠好,毛毡宣纸全都铺好,连蓝忘机都被拉来做研墨小侍,江澄捧了本秦史坐在一旁,也不与他说话,俨然一副你都准备好了再叫我的大爷样。

 

蓝忘机卷起浅色毛衣的袖子,从厨房里接了一碗水和小勺子,沾了点清水滴在砚台上,后而以墨锭垂直地落在砚台中央,不紧不慢地以指按为力均匀而又平稳地画着圆圈,蓝忘机生得比旁人白上许多,此时露出腕骨,白皙有力的手臂线条,稳而优雅的动作,蓝家人异于常人的定力在此展露无遗。

 

江澄从书本里抬眼,蓝忘机站在那里研墨,神情专注心无旁骛,他将书本遮在嘴边偷偷笑了。他见墨汁浓淡差不多了,便作势要唤蓝忘机,话还未出口,蓝忘机也低头看向他,

 

江澄有些惊讶于蓝忘机瞬间红透的脸色,也不知自己怎得也别开视线,强装平常道,“这位来自古代的先生,不如露两手?”话里带着些显而易见的亲昵,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蓝忘机不自然地点点头,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别过脸的江澄看不到,带着几分傻气特别郑重地嗯了一声。

 

云深不知处。

 

方寸间的约束,使得蓝忘机苍劲有力的笔锋显得不那么凌厉,几分有礼的雅正与谦和。

 

江澄和魏无羡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的日子,因某人动不动都在罚抄,今日揪了那人的发髻,明日偷偷下山喝酒,蓝启仁每回气得大发雷霆,罚得魏婴几乎要把藏书阁当家。江澄为了不丢江家的颜面,一板一眼地跟在他身后收拾烂摊子,连罚抄都代笔不少。

 

蓝启仁自是不会亲自验收他们的,蓝忘机便被派来代为掌罚,江澄虽然帮忙罚抄也没较真到连字迹都要模仿的地步,再说这魏婴能写上十分之一就不错了。次数多了,蓝忘机心里有数也从未言明过,悄悄在心底将两人的字记下了。

 

江澄执笔,手势信手拈来,一点也不生疏,刚要落笔见蓝忘机还在一边杵着,云梦二字到笔尖转了个弯写道。

 

澄。清浊分也。

 

说来也挺凑巧的是,他江澄是一横落点变实点,而蓝忘机却是一点落虚化成横。

 

蓝忘机本想写的是江晚吟。

鬼使神差,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名字。

 

江澄似乎笃定自己木讷,发现不了他的身份,奈何天意至此,一切都像是磁体的南北两极,距离到了就啪的一声搭上了,无需弯弯绕绕的理由。蓝忘机在下楼倒垃圾的途中,一团宣纸打破了自然规律从没扎紧的袋子中掉出,又正巧在被拾起的途中露出了中间的字迹。

 

蓝忘机、魏无羡。

 

自己的名字同那人并列放在一起,远没有想象的顺眼,异常熟悉的笔触,忘字下面心的三点距离把握的刚刚好,蓝忘机高高大大的人蹲在地上许久,盯着那张纸。

 

江晚吟极少给他来信,偶然遇见蓝忘机一时冲动问的琐碎事,反而像是在江晚吟枯燥而又艰巨的宗主生活中平添几分笑料,因此回得特别勤快。

 

一次被蓝曦臣正巧撞见他在读江晚吟的来信,兄长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他有几分想辩解,明明就是他无意间询问如何照顾思追总起夜的毛病,反被江晚吟抓到机会嘲笑蓝氏族规甚严憋得小娃娃辛苦。

 

兄长语重心长地教导他得回信感谢江宗主,还侯在一旁等着他将信写完。

 

礼数是尽完了,江澄收到却是被恶心得难受,立刻就猜到了蓝忘机定是迫于蓝曦臣的要求之下,金凌近来不吵不闹也算是进步挺大,立马提笔回了过去。

 

【多谢江宗主。】

【无需客套,忘机兄直呼晚吟便可。】

 

蓝忘机将宣纸叠好收进口袋里,按亮了下楼键,面无表情地站那等电梯。

 

 

初一和十五都是烧香拜佛的日子,虞紫鸢特意嘱咐他一定要大年初一就去,还愿定要有诚心。江澄想谁家大年初一还出门,却是有话只能憋在肚子里,老老实实定了一早的高铁票。

 

一回生二回熟,他和蓝忘机轻轻松松掐着时间点站到了检票口,蓝忘机新买了个毛线帽,端端正正地压着眉锋,突出了深邃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江澄仗着自己付钱硬是捣乱挑了姜黄色的给他,蓝忘机瞧着那一言难尽的颜色,抽抽眼角还是带上了。

 

事实证明蓝家人无论在哪,穿衣方面永远不会输给别人,报纸和杂志成了蓝忘机和现代的交流媒介,而杂志又给他的衣品加了无数的buff。纯色毛衣,九分束脚休闲裤,棕灰色低帮马丁靴,亮色的毛线帽成了全身搭配的点睛之笔,江澄听着前后赞叹的窃窃私语,想到了网络上的新词,精致男孩。

 

大年初一的高铁站并没有因为过年而空旷了许多,都是领着大包小包打算出门旅游的。虞紫鸢提醒得太晚,好不容易买到的票结果两人座位不连号,江澄在4车厢12排F,蓝忘机在8车厢3排A,顺着电梯下正好卡在8车厢门口,江澄把蓝忘机推进车厢门,甩甩车票做口型道我在前面,就往自己的车厢走了。

 

也没管身后蓝忘机停顿的脚步,直到列车员犹犹豫豫好一会才开口提醒蓝忘机,“先生,请不要影响后面的乘客上车。”他这才捏紧了手里的车票大跨步进去,列车员看他的背影,不由感叹一句。这腿是真特么长,一步顶他两步。

 

江澄对着号码找到了自己位置,邻座是个看起来年纪挺小的女孩子,见到他慌慌张张摘下耳机起来让座,还差点撞到其他人。江澄及时扶了女孩一把,才避免了意外的发生,他瞥见女孩瞬间爆红的脸颊,话里带上十分的真诚,“谢谢。”

 

女孩似乎反应了一个世纪,才糯糯地小声回着,“啊……不用……”结果江澄已经拿起插在网带里的杂志翻看,仿佛刚才那个有亲和力的大男孩不是他一样。她只能坐回位置,继续播放手机上的综艺。

 

到了笑点又碍于身边的江澄,想笑又不敢笑,也不知道这一份拘谨是哪来的。女孩憋笑憋得浑身抖动,突然眼前的屏幕上伸出了一只手,那是双骨节分明明显属于男人的大手,极度紧绷的她被吓了一跳,身体一跳,惊恐地瞪大眼睛顺着手臂望向手的主人。

 

江澄因女孩憋笑的抖动有些不耐,没想到一转眼还闹出个那么大动静来,他放下杂志,思维似乎停止了转动。“蓝……”眼前站着的人早就应该在他位置上坐好,江澄有些不解,带了点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女孩似乎是没想到他俩认识,还隔着她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拿眼神交流了起来,她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打断道,“那个……两位……”

 

蓝忘机没回答江澄的话,走近了一步,小姑娘被高大的人影遮了个严实,下意识往后躲开,腿一软直接跌坐了下来。

 

“噗——哈哈!”

“……”

 

自己太丢人了,女孩无力捂脸,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换座位。”蓝忘机是见不到小姑娘弯弯绕绕的心思的,直截了当地将浅蓝色的票递到女孩眼前,指着上面的座位号说道,“这里。”

 

“……”女孩放下了手,沉默了。

 

“蓝忘机你不要吓她。”

“我没有。”

 

女孩:……??我是谁我在哪?

 

最后还是成功换了的。

蓝忘机在江澄的要求下把小姑娘送到7号车厢尾,重复了遍座位号,也不管人家听没听清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当然江澄的原话是,把人送到座位边上。

 

 

根据旅游攻略,两人老老实实对着地铁图一站站数着,连换乘间要上地面的三百米路程也开着导航,生怕一不小心踩进哪个坑里。到了枫桥景区,刚出地铁车门,江澄就没有那么战战兢兢的了,因为大半个车厢的人都在这站下车。魏无羡告诉他,要是去哪里玩,顺着人流走准没错。

 

两人互相传递了个坚定的眼神,做了回不带脑子的游客。

 

一年的伊始,正是大吉之时。撞钟烧香祈求平安的信徒来来往往,拾阶而上的寺院门口便已是人山人海。游人虽嘈杂,但一走近便有香火的烟气在眼前袅袅,耳畔时常传来古钟被撞响的沉闷声,庄严肃穆,无论是否信徒都在这千年古刹的威严下心怀敬畏。

 

门口有座黑色的石碑,看着不起眼,却不少人围着它拍照。江澄自是没心思去凑这份热闹的,蓝忘机更是不会,他带着虞紫鸢给的任务而来,直奔大雄宝殿而去。

 

缘份这个东西,谁都说不好。

缘为因,份能结果。缘起不灭,起了因,却无法继续,便是有缘无份。

 

阴错阳差之间,游人散去之时,江澄无意扫到了上面的字迹,认起来比书本上的方便许多,于是他只需一眼便足以认清。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蓝忘机也看清了,他拉住江澄的手陪他站定在石碑前,隔了一米多的距离,直到游客再次蜂拥而上。虽然不知是否巧合,但这里江枫眠的名字由来恐怕就是这首诗。

 

江澄在这里与江枫眠见得不多,时常都是短信联系,大到他学业上的事,小到吃饭冷暖这类琐碎,所幸江枫眠不爱视频通话,江澄边回短信边偷偷舒了口气,不然他真的还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但屏幕上的寥寥几字,足以证明江枫眠是真的爱江澄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刻上了温柔沉默的关心,江澄每每趴在床上见到江枫眠的短信,都会得意地晃起腿来。

 

他是真心感谢能来到这里的。

即使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并不属于江晚吟。

 

蓝忘机有些紧张,他在这里一年多,唯独江枫眠没有存在的实感,他几乎都要忘却这个听闻不怎在意江晚吟的宗主父亲,彼时他认为魏婴身世坎坷理应多获得些关注。可他眼见着江澄同虞紫鸢若无旁人的撒娇,才惊觉他从未放下过年少时期的忽视。

 

莲花坞覆灭,蓝忘机只有耳闻当日的惨状。江澄况且能因为虞紫鸢一通关心的电话瞬间落泪,当他只身一人来到异世睁开眼,却见到过世的亲人重新出现在眼前,做着从前未做过的事,说着未说过的话。

 

又会如何?

蓝忘机不敢想,只能悄悄捏紧了江澄冰凉的指尖。

 

大雄宝殿前东西两侧两棵银杏交相呼应,最美的时节在秋季,山风一吹金叶簌簌,在秋日凉了点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满目金黄。如今隆冬时节叶已凋零,只剩光秃秃的树干,也难掩千年古树的风华。

 

江澄抽出香,在殿前的香炉里点燃,捏在指尖,跪在蒲团上叩了三下。复而转身绕去香炉前,又点燃了三炷香,跟着人群一步步走到蒲团前。

 

跪下。

 

一叩。请保佑江枫眠和虞紫鸢。

二叩。请保佑魏无羡与江澄。

三叩。愿他们一生平安喜乐,无灾无祸。

 

蓝忘机不喜拥挤,只能在殿外等他。

 

江澄从殿前的阶梯下来,一眼就看见蓝忘机高高的个子,鹤立鸡群地站在人群中,他本是望向别处的,却忽然,像是心灵感应一般,朝江澄的方向望去。

 

江澄站在原地,像是被突然推入到他的目光中,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之间还隔着汹涌的人潮,隔着不知名的时空界限,四目相对。

周围的一切仿佛以光速在倒退,通往云深不知处的石阶上,只剩下江晚吟与蓝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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