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澄】王妃攻略（十一）
文前预警：古代恶搞/沙雕/大纲
欢喜冤家/俗套/双向暗恋
（十一）
“你啊……”寒歌嗔怪地瞥他一眼，“一个正室跑来我这瞎说什么胡话。”
江澄其实也觉得自己挺荒唐的，哪有正室亲自来为别的姑娘讨名分的，可他才知道原来蓝忘机只是把寒歌放在府中好好安顿了而已。
皓白手腕翠玉镯子，葱白指尖轻压着白瓷壶盖慢慢倾斜，江澄越想越替她觉得不甘心，好不容易脱离声色，却又要将这大好年华浪费在了看不见尽头的漫长等待中。
蓝忘机这个狠心的男人，这么好的姑娘喜欢他却一点都不珍惜。
江澄气从胸中来，一拍桌子就要夺门而出去找蓝忘机理论，寒歌赶忙起身拉住他，江澄用力一挣，却先是被一股力道拦了下，快到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见寒歌表情不对，江澄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万一伤到人家姑娘该怎么办，连忙道歉，“抱歉我……”
“哪有这么弱不禁风？”寒歌灿然一笑，打断了他，江澄却依旧紧锁眉头，她又继续说道，“好了我的小王妃，偷偷跑来我这也没告诉王爷一声，待会该找你了。”
江澄翻个白眼，哼了声，“找我干吗？不是忙他的正事么？”
寒歌掩唇轻笑，“哪有你重要呀？”
江澄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想到今早蓝青泽说要给蓝忘机放假，结果蓝忘机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甚至连和自己商量的眼神都没给，便委屈起来，忍不住抱怨道，“婚假给他都不要，看来是不想和我过……”
“呸呸！”这话说得他自己就像个怨妇似的，口不对心地补了句，“没他在我乐得自在。”
“我看看哪里的醋坛子翻了？”
“我没有！”
寒歌说得不错，过了没多久蓝忘机便派人来寻他，“王爷吩咐奴婢伺候您回房多休息会。”
江澄是有些没精打采的，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消停过，就算有心在寒歌这多留会也也忍不住哈欠连连，但他又觉得不能老是蓝忘机说什么便是什么。夫妻之间要平等，要互相尊重，江澄才不愿意让自己处于劣势，装模作样咳了咳，“累了我自然会回。”
“是。”嘴上是应了，但脚上没动一步。
“王妃你不困，我可累了。”寒歌站起身，悄悄朝侍女使了眼色。
侍女便帮衬道，“是啊寒歌小姐昨日为了您和王爷的大婚可忙坏了，王妃您是精神挺好，寒歌小姐当然撑不住了。”
这句话正好戳到了江澄的点，蓝忘机竟然……竟然明知寒歌喜欢他，还承受为他人做嫁衣的心痛。心里大惊，他又不敢表现出来再刺激寒歌，面对寒歌的笑脸盈盈，江澄觉得突然没什么脸面再留在人家这边，他就像那些话本里的坏人一样。
“那你好好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一改方才的态度，跟着起身，眼神都不敢对上寒歌，急匆匆地往门外走。
寒歌笑着点头，目送江澄离开。她在原地站了会，直到见江澄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才收拾起桌上的杯子。她并没有像自己说得那样乏累，反而不紧不慢地重新泡了壶茶，坐在桌边，像是在等待谁的样子。
过不了多久，便有一少年信步踏入房门。
寒歌立马起身相迎，抓着少年的手臂左看右看，仿佛要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捕捉出来。
少年俊朗的眉眼里洋溢着笑意，一改严肃的面色，“姐姐。”
江澄仰起头，靠在浴桶边缘，水温适中，泡得人筋骨酸软。身后的江小鱼替他洗掉了头发上的面子，手指按摩着穴道，他眯起眼睛，精神放松，舒服地喟叹一声。
江小鱼用干净的布把长发包起来，江澄配合地转过头去，水汽氤氲间想到今日种种，虚握了下手，还能感受到蓝忘机的手叠上来时的温热。江小鱼擦擦手，已经伺候江澄洗完澡，打算捧着衣服出去了，见江澄表情恍惚，顿了两步，还是开口道，“小鱼向来是希望公子能够开心的。”
江澄心头一热，抿唇笑骂，“就你会说话。”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江小鱼敏感地捕捉到江澄已经舒心不少，便告了退替他去拿换洗衣服。
他一走，江澄便埋了半张脸在水里，像小孩子一样玩水，咕噜噜地吐着泡泡。自己竟然做出了最不耻的逃避，还支支吾吾像个姑娘家，他可真是，嫁进王府满打满算也就一天一夜，就已经做出了多少不像自己的事情。
听闻蓝忘机许久未给寒歌名分时，江澄便打定主意要插手此事，可等他真的见到了寒歌，却突然退缩了。蓝忘机待她很好，王府里也没有人因为寒歌的出身而欺辱于她，前来的侍女更是与她亲如姐妹。
江澄和蓝忘机认识那么久，再清楚不过他是个面冷心热，又对感情较真的人。若他真的喜欢寒歌，不会在意她的身份，更不会让她无名无分，也根本不会答应蓝青泽娶自己。
蓝忘机是个不会妥协的人，唯一的理由只能是他并不爱寒歌。
江澄又是惋惜又是唏嘘，这世上能找到正正好好相爱的两个人太难了，偏偏蓝忘机和寒歌都是他的朋友。
门轻轻被推开，是江小鱼回来了。
江澄虽然思绪繁杂，但身体浸泡在热水中，全身暖和而又松弛，享受得令他不想睁开眼睛。“我自己穿就行。”他依然闭着眼睛，双臂展开搭在浴桶上，人又往下沉了几分。
江小鱼没有接话，也没有离去的迹象，气息轻得几乎察觉不到。江澄皱眉，江小鱼武功练了几分他还是有数的，怎么可能气息如此轻巧平稳，这根本……他倏的睁开眼睛，果不其然见到蓝忘机站在眼前，手上还拿着他的衣服。
蓝忘机是在回来的路上被江小鱼截住的，他本想去内厅等着，结果正好遇到捧着衣服匆匆忙忙的江小鱼。“坏了！”行完礼，江小鱼突然一拍脑袋，“忘记给公子拿热水了！”蓝忘机看穿他不怎么高明的伪装，没说话，等他继续，只见这个天天跟在江澄身边，性子和他十足像的小厮，边跺着步子边焦急万分，嘴里还在碎碎念道，“公子还在等着，万一着凉该怎么办？”
蓝忘机一笑，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出声道，“你去提水，衣服我来。”江小鱼就在等着他这句话，顿时如获大赦，立马松手，几乎是蹦跶着离开了。
不知是不忍吵到江澄，还是本就有心逗他，推门入内，蓝忘机特意放轻了脚步。只见江澄赤身躺坐在一个大木桶内，白皙劲瘦的胴体在水中若隐若现，一头湿发被白色巾子包裹起来，有几缕贴着光洁如玉的脖颈垂下来，垂着眼帘，水汽氤氲中更显出他五官的精致来。
“你！”江澄又惊又怒，当即就要站起身骂他，蓝忘机丝毫没有闯入的不自在，坦然到江澄都快忘记自己是裸着身子在浴桶里。
水珠滑落，窗外灌进的风一吹，江澄被冻了个彻底，脑袋也清醒了，身边什么遮挡物都没有，顿时羞愤难当。“看屁啊！”赶忙挡住前胸，躲回水下，愤愤骂道。
蓝忘机走近了几步，江澄两眼还泛着湿漉漉的水汽，如此瞪人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都看过了。”幼时两人光着身子在河里打架都有过，蓝忘机不咸不淡地提醒他。
江澄愣了下，他哪里想到蓝忘机这么不要脸，顾不得挡不挡严实，抬手指着门口。“滚出去。”他是真的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了，小屁孩时候的事还翻出来说。
蓝忘机性子太沉，江澄就像一根针扎到了石头，一点用都没。
浴桶边有个屏风，屏风后放着暂歇的案几和椅子，方才江小鱼怕江澄泡久了口渴，还在案几上放了茶水。江澄是一点都没享受到，反而便宜了蓝忘机，盯着江澄快要吃人的眼神，气定神闲地走到那里坐下，“看不到了。”
要不是还没穿好衣服，江澄现在爬出浴桶去揍他都有可能。江小鱼撒了点小谎，现在正带着两个小厮提着两桶热水回来圆话，一进门就听到江澄那里淅淅沥沥的水声。热水一放，把小厮赶出去，赶紧跑到江澄身边伺候着。
江澄一看到江小鱼，刚刚压下去点的火气瞬间爆发，“你死哪去了？！”踏出木桶，随手抓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袍裹住身体，将衣带拦腰一束，就这么算穿完了，半点都没让江小鱼插手。
江小鱼也是有苦说不出，本以为让王爷来陪心情不好的公子，怎么看起来公子更暴躁了，只能乖乖退到一边。江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随意裹着袍子，肌肤柔软，赤足而出，江小鱼大惊，“公子？！您要穿鞋啊！”
江澄闻言横他一眼，留下一串脚印，坐下道，“现在挺积极。”
得，还在记恨刚刚的事情。
“你下去吧。”蓝忘机放下茶杯，从一旁拿起干净的布，站到江澄身后，主动为他擦起头发来。
江澄眯起眼睛，还在挑剔他，“扯到我头发了。”
自知已是摆设的江小鱼，像做贼一样的，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一百个为自己不值得。
蓝忘机卸了几分力道，立马得到江澄满意的哼哼，心安理得地享受起蓝忘机细心的擦拭来。
“下次要穿鞋。”
江澄冷哼，“你管我。”
许是他们之间的氛围自然而然地变得温柔宁静起来，江澄完全放松了身心，不自觉地靠在蓝忘机的手里。眨眨眼，烦扰了他一下午的事情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
“寒歌……”
蓝忘机顿了下，把巾子放到一边，凝视着江澄，眼眸深沉。
他像是晃了神，又突然清醒，他问江澄，“我必须回应每个喜欢我的人么？”
江澄猛地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烛光中，眼前人浅色的眼眸明明晃晃，似是看不透，又闪着坚定不移的光芒。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