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随便写写 废话大师磨洋工


【湛澄】可念不可说(终·中篇)

双穿越,湛是守了十年的湛,澄是观音庙后的澄


前文☞  ·惊蛰 芒种 寒露 大寒   

·上篇 中篇 下篇  ·上篇



久违的粗长更新了Orz我都要写吐了…

看完不要揍我,结局是he是he是he【强调三遍


依旧日剧风预警

推荐之前更新推过的一首歌☞《白い季節》misia【算作后期剧情的bgm了】




【终章·中】

 


“你现在这样可爱多了。”魏无羡叉了块芝士蛋糕,含含糊糊地说着。

 

江澄同偶然遇到的同学微微 点头打了声招呼,眼角露出笑意,同学还没走远,他就听到魏无羡这句话,把侍者递来的饮料推到魏无羡面前,他恶狠狠地笑了。“闭嘴喝吧你。”

 

魏无羡摇头,“江澄你太凶了。”

江澄一个实实在在的白眼送给他。

 

连江澄都有些意外自己能够顺利地融入这里的世界,至少表面上融洽异常。他们一个系也就十来号人,大概都是读历史的关系,交流间总带上了点慢条斯理的得体和沉稳,这一点正好对上了江澄的胃口。

 

奇妙的是连蓝忘机都因为频繁的露面被江澄同学划进了认识的范围内,时不时在课余交谈里被提起。甚至连难得一次的聚会,同学都极力要求江澄把他家里高大俊美的神秘男给带过来。

 

江澄本想拒绝,但看到女孩子们冒星星的眼神,联想到蓝忘机冰山面瘫脸,他竟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心理点头答应了。

 

当然蓝忘机本人是不知道自己甚至变成了话题的中心,等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已经被众人堵在角落里动弹不得。

而始作俑者江澄就坐在不远处,看到他左右为难又不能发作的吃瘪样,抿唇轻笑起来。

 

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唯一的照明源只是吧台上方的灯光。

江澄一个人坐在那里,泛黄的光线在他的周身勾出模糊的轮廓,他的目光澄澈而又专注,眼尾微微向上扬起带起些温柔的温度。

 

任何人在他耳边或询问他与江澄的关系,或好奇与他本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到融进他的心跳里,像是密集的鼓点从远方传来,一声声地敲击在蓝忘机的胸口。

 

这样的江澄并不属于他。

 

明明只需越过两步的距离,明明他们都落进了同一个世界的洪流中,明明只有彼此才能相互依存。

却遥远得像是另一个时空无法触摸的存在。

 

蓝忘机微微侧身,从众人面前走过,他根本不去在意撞到了谁手里的饮料,笔直地走向江澄,浅眸平静,细看进去却酿着隐隐的疯狂,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江澄。

简直像是要把他锁在自己目光里一般,容不得江澄有丝毫的闪躲。

 

两步之内,只是时钟滴答几下的瞬间。

 

指尖沾上了被打翻的饮料,蓝忘机抚上江澄的耳后。凉薄的触碰带起江澄一阵战栗,发丝晃动间显出微妙的脆弱来,他惊讶于蓝忘机大胆的行动,瞪大眼睛,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紧接着蓝忘机高挺的鼻梁擦过他的脸颊,从后脑勺不容抗拒的力道让江澄猛地撞向蓝忘机的肩膀。

 

蓝忘机似乎总喜欢用拥抱来发泄情绪,他不该是这样的,被完全抱住的时候江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他僵住身体,双手垂在两侧失去了所有反应的力道,任由蓝忘机一遍遍地收紧手臂。

 

“江晚吟。”他听到蓝忘机轻轻喟叹一声,“不要再逃了。”

 

蓝忘机给江晚吟的太多了。

 

江澄似乎瞬间清醒过来,找回了语言的能力,他轻轻推开蓝忘机的肩膀,冲身后目瞪口呆的同学们抱歉道,“他喝醉了,我先送他回去。”

语气真诚到所有人都忘记了方才短暂的尴尬,纷纷体谅地让江澄先走。

 

蓝忘机近乎绝望地闭了闭眼,脸色灰败,他握紧双拳,指甲嵌进掌心,自虐般的疼痛尚未转化为实感,便被江澄从中阻断。江澄抚住他的腰,将他的手臂架在肩上,左手掰开他的拳头,指尖插入他的指间缓缓扣住。

 

两人手掌贴合的瞬间,蓝忘机升起了无法言喻的窒息感,他垂下头,放弃一般地收紧五指回扣住江澄的手。

 

蓝忘机不常笑,唯独学会能对江澄露出柔软来,可他如今却笑得讽刺,甚至在江澄耳边低哑出声。

 

原来江晚吟一直给他的都是名为温柔的残忍。

 

他笑自己明知这是施舍,却无法推开。

蓝忘机越笑越大声,笑到伏在江澄身上不断地抖动着,却丝毫不放松江澄的手。好似努力拽住最后一根线,他觉得自己要疯魔了。

 

他在乎江澄,在乎到一次次主动尝试拉进他们的距离,可江澄,却若无其事地后退。

 

什么景行含光。

他蓝忘机,竟然快被江晚吟逼疯了。

 

自然也看不到江澄听到他笑声时,颤抖骤缩的瞳仁里流露出的无奈与痛苦。

 

山洪崩塌般的情绪。

快要将江澄淹没。

 

 




 

清明之时,春光明媚夹杂着偶有小雨,也阻挡不住现代人亲近自然,回归本真的脚步。

 

他们系真真是学校里少有集体活动能来全的特例了,连那些个心不甘情不愿的都没有,说走就走,迅速订好了去往莫干山的行程。江澄收到消息的时候也不意外,上次聚会就有提到这事,不过同学还是有问他蓝忘机要不要一起来。

 

江澄看了眼这几日脸色臭得和石头一样的蓝忘机,也不知做了什么竟迷倒一片同学的芳心,刚想回答不去,突然被蓝忘机从身后抽走手机。

 

恢复了灵力的蓝忘机越发神出鬼没,像今天这样悄无声息地靠近江澄并不在少数,越过他抽个纸拿双筷子,一句话不说,连眼神都懒得给。

 

江澄虽自知理亏,但转念一想自己早日切断他念头,明明全是为了他好,反而被狂甩脸色。等蓝忘机真的回去搞清楚前后始末,说不定还会在某天偶遇到那个江晚吟的时候,突然记起曾经有个江澄狠狠地打醒了他,才能有他成全了执念的圆满。

 

“去的。”蓝忘机对着话筒简短地说道,然后动作利落地挂断了电话,递还给他。

 

简单来说,他们在冷战。

 

江澄向来是遇软则软的人,碰上个蓝忘机也无怪乎成日恨不得打得天雷勾地火的。过去是这样,碰到他两一同结伴借住的农户人家,十有八九第二日半间房被毁了;现在不能动手,算是好上不少了,各自把对方当空气,但该做的饭该洗的碗还是一个不落。

 

蓝忘机晨练后带回来的早点依旧是双份,江澄洗干净的橙子从来不只一个。

 

蓝忘机跨回沙发上闭眼打坐,江澄瞥了眼他脚上的条纹袜子,有本事冷战咋没本事别穿他给买的袜子。翻了个白眼的江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图方便拿了蓝忘机的羽绒服套在身上,不过就算意识到了也并没有什么。

 

江澄:我花的钱难道不能穿么?

(天天亲密付提示不停的魏无羡:我花的,谢谢。)

 

蓝忘机跟着江澄出远门几回后,自学能力蹭蹭蹭的,跟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窜。

之前是江澄照顾他,毫不害臊地当着蓝忘机的面从衣柜里翻出内裤塞进箱子里。快三十的男人瞬间就脸红了,一脸羞愤,想要夺回白色小内内又被江澄威胁性的眼神瞪回去了,谁让他不会收拾。

不如说是蓝家人脸比纸片薄的羞耻心,促使蓝忘机迅速成长,至少在私人物品这点上绝对不再让江澄接手了。

 

本来他两共用一个行李箱,这次蓝忘机倔脾气上来,自己从魏无羡房间里找到了小尺寸的,鼓捣鼓捣塞满后,推到房间门口,明明白白划清界限。

你用你的,我用我的。

 

江澄哭笑不得,金凌小时候耍脾气都没他那么幼稚。而江澄的回击更是拉低了年龄档次,他也不把东西挪去小箱子,直接盖上空了一半的大行李箱,反正最后都是蓝忘机负责提。

 

蓝家人怪物一般的臂力,不用白不用。

 

蓝忘机单手把箱子扔上行李架的时候,江澄同学一脸惊恐,对上蓝忘机冷漠的视线,才摸摸鼻子尴尬地冲江澄说道。“你(男)朋友力气真大……”

 

男朋友这三个字,同学当然还是没勇气说出来的,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江澄的解释向来简单而又模糊,也没有人真的不长眼到定要打破砂锅,他与男人间时不时展露出的亲密,已经代替说明了一切。

心知肚明,又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也无怪乎江澄与他们始终保持着还不错的关系。

 

方才在高铁上两人一排,周围满是各色人的喧嚣,还不觉得有什么。到了站,换乘上山的面包车,江澄同蓝忘机间完全冰封的气息才变得明显起来,蓝忘机因为放行李箱最后一个上的车,其他人都十分识相的将江澄身边的座位让出,却未能得到丝毫的感谢。

 

甚至只有蓝忘机冰冷的侧脸,以及面无表情地闭目养神。

再去看看江澄,当事人一脸事不关己,连按手机屏幕的动作都未有停顿。

 

“你们……”有人试探性地询问,“吵架了?”

 

“没有。”

得来没有一点犹豫的异口同声。

 

众人噤声。

这……绝对是吵架了吧。

 

都说劝和不劝分,但蓝忘机那张晚娘脸(江澄语)着实也没人会作死去撞枪口。分分合合小情侣间的情趣旁人也掺和不得,更何况两个大男人谈恋爱,连被女孩子拉去促膝长谈的可能性都没有。

 

情况特殊。

于是乎,众人一致决定,不管了。

 

打起来再说。

当然,床上的话,另当别论。

 

在城市纸醉金迷的喧哗下成长起来的现代人,就连路边几株迎风飞扬的蒲公英都要对焦进镜头中,调整好光线,一张文艺小清新应运而生,连呼吸间都变得淡雅舒畅起来。

 

他们系之所以能够万年难遇聚起全员来,缘由对集体活动的另类定义——集体来,集体走,简直就像订了团购优惠的自由行。

身为古代人,江澄对这些山林毫无兴趣,更不用谈本身就住在山间的蓝忘机了,一人打坐,一人躺着发呆,完全换了个地方照搬在家的日常。

 

山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中午到时还是阳光明媚,一会儿功夫大片乌云已经笼罩住了天空,山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骤然下降的气压闷得人快要窒息。对于躺在床上的人来说,风掠过树林翕动的簌簌声,是再好不过的催眠神器。

 

江澄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呼吸变得绵长舒缓起来,睡着了。

 

蓝忘机睁开双眼,拿起床尾的毯子轻手轻脚地盖在江澄身上,江澄触及到温暖,下意识地拽住了毯子,把自己往里缩了缩。

 

蓝忘机坐在床沿垂眸看他,在江澄完全看不到的地方他才卸下了冰封的面具,他伸手小心地触碰着江澄柔软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热顺着血液浅浅地揉捏着他的心脏。

 

江晚吟,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几近虔诚地在江澄皱起的眉宇间落下一个怜惜的吻。

轻如羽毛,却又缠绵。

 

浅色眼眸宛如平静的湖泊,无声的悲伤慢慢沉进湖底,再也荡不起一丝涟漪。

 

如果是梦,醒来就结束了。

 

 




 

江澄是被窗外的骤雨吵醒的。

沉重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将民宿院子里微弱的灯光融成水珠,迅速化作一道道水帘。

 

他起身,白色的毯子顺着肩膀滑落,江澄还有些迷糊,眼珠转了几下才渐渐清醒过来,房间里只亮了盏藤艺吊灯,昏黄的暖光透过间隙温柔地铺散开来。

 

蓝忘机不在。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澄眯了眯眼,有些不舍地蹭了蹭还带着体温的毛毯,紧接着门口便传来扭动把手的声音。

 

蓝忘机走进来,似乎并不意外他已经醒来,难得主动地开了口,“去吃饭。”

 

江澄点头,势作要下床,他今天几乎没吃多少,又浑浑噩噩昏睡了一下午,踩在地上像是踩上了棉花,脚一软整个人都往下坠。

 

幸亏蓝忘机及时跨步上前,从手臂下方托住他,江澄顺势趴伏在蓝忘机怀里。

初春的天气还带着些凉意,江澄吹了一下午的空调,冰凉的侧脸贴上带有温度的胸膛,靠得太近他甚至能听到胸腔里有力的跳动声,热烈地几乎要灼伤江澄的耳朵。

 

又一次被推开了。

蓝忘机这次没再失态,而是在江澄要挣扎的瞬间就放开了手,一声不吭地退离了一步,视线毫不闪躲,冷冰冰的,等待着江澄收拾好自己。

 

无意间延迟的晚饭,倒是意外让他们错过了民宿拥挤热闹的用餐高峰时间,只与同样没出门玩的两个女孩子一起吃饭。民宿餐桌的椅子还是十分古朴的长条木板凳,四个人在内厅角落的四方桌落座,江澄同蓝忘机在一边坐下,女孩子细心地询问他们要吃什么。

 

江澄摆摆手,“你们定就好。”

 

女孩子很快又将视线投射向面无表情的蓝忘机,似乎是惧于男人冷淡的面容,左右为难始终开不了口询问。江澄及时出声解围,“他不吃辣。”女孩瞬间放松下紧绷的肩膀,小心地舒了口气,与老板娘选定起菜式来。

 

说白了也就是普通家庭炒菜,山林的肥沃土壤和新鲜空气给与这些食材特殊的鲜味,令人大快朵颐。比如炒鲜笋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递减,尤其对他们这些常年受味精外卖毒荼的人来说,显得尤为诱人。

 

蓝忘机依旧比任何人都早地放下了筷子,他并插不进江澄与女孩子们的谈话中,也无心插入其中,索性看向窗外。

 

最后江澄另外加了碗酒酿圆子,他记得蓝忘机之前在苏州一声不吭地喝了不少。

 

明明刚刚还连声喊着不能再吃了的女孩子,在热乎乎的圆子被端上来的时候,还是免不了两眼放光,对着微微晃动的甜汤咽了下口水。

 

蓝忘机眼角瞥了一眼,继续盯着窗外。

 

江澄把盛好的酒酿压在蓝忘机的面前,瓷碗底和木桌碰撞出极大的一声,蓝忘机扭过头奇怪地盯着他。

 

江澄放好汤勺,笑得亲切和善,“这不是你最爱吃的么?”

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蓝忘机没说话,只是默默端起了碗。

 

对面两姑娘全程没抬头,努力把自己活成透明人。

 


晚饭后江澄打算出门走走,特别绅士地询问了两位女士的意见。

天气也十分给面子地停了雨,民宿外面的小路已经黑到几盏微弱的路灯不足以照亮前方一米的地步。

 

虽然对于不知是在吵架还是借此调情的同性情侣,女孩子们还是觉得该识相地避开,但还是抵不住难得的夜间乡村体验,还是结巴着答应了同行,并且偷瞄了眼蓝忘机的脸色。她们很明显怕蓝忘机生气,长得是惊为天人,可这脾气着实糟糕,还好被江澄收了。

 

女孩子们的小心思当然藏得很好,早就被评头论足一番的两个大男人毫无自觉地走在前头。他们走得有些快,却是已经照顾到身后女孩子们特意放慢过。

 

虫鸣声,小动物跳跃着擦过草丛的簌簌声,女生小声交流着的悦耳笑声,一切都在自然里交融,美好得让人沉醉。

 

变故出现在一瞬间。

谁都没有想到山雨去而复返,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夹杂着称得上凛冽的大风。

 

几重夹杂下,他们一行人根本无处躲藏,江澄最快反应过来,脱下出门前临时加上的外套披在女孩子们身上,让她们快点先回去。

 

他回头,蓝忘机却像被定住了一般站在原地,任凭山风刮起他衬衫的衣角。

 

江澄几乎睁不开眼,想要大声呼唤蓝忘机,却在开口时感受到了自外界灌入真气直冲喉口,冲击得他生生呕出一口血来,他顾不得继续猛烈刮着的狂风,震惊地望向蓝忘机。

任由雨水流淌进他的眼睛,惊起阵阵酸涩。

 

蓝忘机的头发被雨水打得散乱,立体俊美的脸庞湮没在黑暗里。

 

血水很快顺着雨滴冲散,江澄往前走了两步,想要伸手抓住他。

 

蓝忘机几乎是下意识地后退,他不能接近江澄。

说起来他们有多好笑,他靠近的时候江澄在退,现在江澄过来了,他却无法再拥抱他。

 

然而江澄却无法再能察觉到他这样的痛苦了,更加霸道的真气快要穿透他整个经脉,他连站着都是艰难,更遑论要走向蓝忘机。

 

他浅色的瞳仁惊恐地放大,呼吸像是停滞一般将他们之间的时间绵延至无限拉长,在接住江澄下落的身体时蓝忘机才找回存在的实感。他的双手正剧烈颤抖着,为了不伤害江澄他必须要放开江澄,可没了他,江澄又该去依靠谁?

 

他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过,明明应该对江澄最好的魏无羡,竟不在他的身边。

 

蓝忘机快被悔恨与嫉妒淹没,将他从这种近乎绝望的心情中拖出的是江澄用力握住他的手。

“只有你。”十指紧扣,江澄一字一句,“蓝湛。”

 

江澄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住自己了,他垂下头倒在蓝忘机身上,带着模糊的笑意,“不怪你。”

 

蓝忘机撑着他,自己也随之跪倒在地,他魔怔一般低声重复着,“江澄……江澄……江澄……”

每喊一声,他就越发用力地将江澄嵌进怀里。

 

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这一次什么温暖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彻骨的凉意。


 

 

江澄睁开酸涩的眼睛,他愣了愣,还是那盏藤艺的吊灯。

他动了动手指,却勾住并不属于他的手指,浑身使不上力气,整个人像被碾过一样,难受地要命。

 

紧接着他被人轻柔地托背部坐起来,温度正好的温水送到唇边,他才意识到自己烟熏火燎般的嗓子急需水的滋润。蓝忘机喂得很小心,手举得四平八稳,每口的水量都正好,一眨不眨看着江澄咽下去才喂第二口。

 

江澄张了张嘴想要说话,蓝忘机却摇头,大拇指按在他的唇边。

 

他以为蓝忘机只是担心他的嗓子。

 

“给我个理由,让我放弃你。”

蓝忘机无比留恋地轻轻摩挲着他的嘴唇,表情温柔,甚至带着许久未见的宁静笑意。

 

他也曾经执拗不甘过,也曾极力反抗过,可他从未想过放弃。

十年不悔,如今算不满两年的时光,他却说了要放弃。

 

在昏黄灯光下温柔得像是酿了蜜的浅眸,如同雪峰间的琥珀色湖泊般静谧,江澄无法挪开视线,眼睛疼得快要流下泪水。

 

他闭了下眼,咽下苦涩,像蓝忘机一样露出笑意,“因为你是我的噩梦。”

 

蓝忘机敛下嘴角,既不悲伤也不好奇,只是看着他。

 

“你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

“这场噩梦,不是醒来就能结束的。”

 

许久之后,他说。

“我不存在,你就不会想起这场噩梦。”

 





 

——你朋友呢?

——他回去了。

 




都结束了。

 



评论 ( 71 )
热度 ( 1116 )
  1. 共1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11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