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穿越,湛是守了十年的湛,澄是观音庙后的澄
日剧风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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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完结!!!!没有完结!!还有终章123…!
【立春·下】
伴随着哐嘡一声,电梯剧烈的晃动后,整个电梯厢陷入了黑暗。
蓝忘机在里面。
每日例行的下楼倒垃圾,蓝忘机今天按亮下楼的按键时,便感觉到一股真气顺着指尖灌入经脉。然而待他细细去探察灵力时,腹中的金丹并没有任何异样。
然平静只是一时的错觉,电梯下到10层时液晶屏便开始闪烁,从丹田迅速爆发的真气瞬间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
垃圾袋掉落在地上,蓝忘机念诀将四散的灵力收回,可因不能贸然对庞大的机械物体动手,他现在被困在了里面,连唯一的警铃都被震坏了。
完全密闭的空间让氧气浓度愈加降低,蓝忘机屏息凝神,思考着如何动静最小地冲破这铁盒的束缚。除了强行拆破,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更好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蓝忘机决定强行突破的前一秒,电梯门打开了,随之而来是上半段区域从外界透出楼道里的灯光和两个人影。
“先生!”维修人员见他并没有昏迷,都舒了一口气,他们把手递过来,“你动作尽量轻缓,我们拉着您上来。”
蓝忘机并不领他们的情,直接单手撑着地面,从一米多深的下沉区域跳了上来,维修人员吓得不轻,这是什么怪物一样的运动神经。不过人没事,他们也只需负责接下来的维修工作便可。
方才他被两个人挡着,上来后才看到站在后面的江澄。他双手抱臂,还穿着睡衣和拖鞋,死拧着眉头,脸色极黑地站在那里。见到他脱险表情也没有任何松动,蓝忘机向前跨了一步,江澄就后退一步。
然江澄并不想继续你进我退的游戏,凉薄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应急楼道走去。蓝忘机随即跟上,两人的脚步声在无人的楼道间交替出现。江澄虽绷着脸色,心里却被蓝忘机没事人一样的面瘫脸气到不行,加上对比他急躁沉重的脚步声,蓝忘机的则更显轻盈淡定。
哒哒哒——
哒——
江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站定,“蓝忘机你是不是有病?!”
蓝忘机一直与他保持着三级台阶的距离,他又跨上去了一级,伸手拉住江澄,用力,江澄便前倾倒在他身上,秀气削尖的下巴抵在他的左肩上,鼻尖蹭着他的长发微微发痒。
他抚着江澄毛绒绒的后脑勺,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道,“我没事。”
看见青色的火焰自蓝忘机的指尖升起,就像是哄小孩的把戏一般,名扬天下的含光君竟半跪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地把手凑到他跟前,献宝似的给他瞧。江澄坏心眼地吹了一下,“你把我当蓝思追逗么?”
自然是吹不散的,火苗微微晃动依旧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蓝忘机点头,不置可否,也不知是真的直性子,还是故意惹江澄。不过就结果来说还是一样的,江澄难得地笑了。他半跪着,清晰地看到了江澄低垂着眉眼露出孩子气的笑容。
他露出细微的笑容,江澄还是记得的,他们之间过去总有点无心插柳的交际。
年关过后蓝忘机牵了个小娃娃回到云深不知处,小娃娃深一脚浅一脚几乎是被蓝忘机单手领着上山的,身上着了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衫。这莫不是他们二公子哪来的情缘往事吧,众弟子只见小孩甚至还进了静室更加惊奇了,几乎快要证实了他们心里的猜疑。
谁说姑苏蓝氏仙人之风,就一定会对这些情情爱爱置若罔闻。过不多久这小孩得了属于他自己的名字,蓝愿。众人一拍大腿,果不其然,二公子在追忆着哪位故人。
无论蓝思追长大后如何像含光君一般雅正端庄,也抵不过幼时孩童的天性,懂事后尤其感激含光君天生冷淡的性子,不至于像泽芜君每回忆起总要抖落点含光君的糗事。换句话说,他还是要脸的,可蓝思追确实也不得而知,自己那些个破事全都被他认为不多话的含光君捅给江晚吟听了。
从时不时的哭天抢地,到起夜的毛病,江晚吟摸得门清。
事情还要怪到把亲弟当儿子疼的蓝曦臣身上,总有种老父亲般回忆的情结,蓝忘机每回刚想问带娃经历,蓝曦臣总能把话题引到他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上。蓝忘机脸上挂不住,一来二去几回后,干脆把目标转到了拎着金凌上门的江晚吟身上。
小金凌虽每回都被江澄抱来代表金家出席清谈会,但一个还在喝奶的小娃娃又能做得了什么主,大权还是落在了江澄的手里。总有人揣度这江宗主四处带着金小公子不过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则想借此机会吞并金家。
偶尔遇见小金凌在江澄怀里瘪瘪嘴,蓝忘机对那个表情再熟悉不过了,蓝愿也是要哭前先皱脸瘪嘴,然后魔咒般的哭声响透整个静室,以往他都不知如何是好。可结果江澄不知说了什么,眼泪在小孩眼里转了转竟然又收回去了,他一时惊讶上前询问,得来江澄嫌弃的一眼,加上轻飘飘一句,“揍一顿不就好了?”
结果巴掌还没落下去,小娃娃哭得更大声了。因为这事蓝忘机又主动找了江澄一次,誓要斥责江澄的残忍,但他完全说不过江澄,反被堵得哑口无言。
清谈会结束当天,江家家仆便递给他一封信笺,说是他家宗主亲自写的,蓝忘机见着上面写着不同哭声代表何意,当晚提笔给江澄写了回信。
自然是没有下文的。
不过细翻他俩为数不多的来往信件,竟能发现两个大男人间说的尽是些育儿经,而蓝思追的所有就在这不知不觉间全被透露给了江澄,导致日后江澄教训金凌时一开口就是蓝家那小子怎么样怎么样你不要像他那么没用。
知道真相后的蓝思追难过了很久,连带着看含光君的眼神都变了,他心里高雅的含光君到最后还是不免其俗地落个老父亲一般的形象。
金凌和他爹一样,长了张漂亮脸蛋,喜欢漂亮的事物。最喜欢江澄舞着紫电时,紫光大盛劈里啪啦的,小娃娃见了就以为是在放好看的烟花,这烟花还能把坏人打得嗷嗷叫唤就更加厉害了。江澄教训人时抽紫电不奇怪,可这平白无故自己小外甥就抱着他的小腿撒娇,“舅舅再给我看一眼那个漂亮的紫色!庙会烟花都没有这个颜色!”
紫电是灵器,哪有随意使唤的道理。江澄也不忍拂了孩子的天真无邪,况且金凌喜欢的是阿娘留给他的紫电,江澄只能蹲下身与小孩平视。
金凌眨巴着大眼睛,舅舅放烟火的姿势和平时不一样呀,但他又不敢问舅舅指不定要被骂,只能小心翼翼地等着舅舅变出紫光来。
江澄将手伸到小孩眼前,微微凝神,指尖冒出一簇火焰。同样的紫色,却因少了那些骇人的声音而露出几分柔软来,紫色的火焰在江澄的指尖跳动着,映在幼童因惊艳而瞪大的黑眸里,连江澄都笑得温暖起来。
要不咋说蓝忘机和江晚吟当真是死对头,孽缘不断,越不想打照面越能碰个正着。
归根究底还是江澄自己埋下的因,他总嘲讽蓝忘机公子哥行为毫无顾虑肆意妄为。蓝忘机也是个不服输的主,总被说上几句对蓝家毫无作为自己面上也挂不住,便同兄长一起分担起了族内事物,得了空才继续去寻找魏婴的踪迹。
蓝启仁对此抚抚胡子甚是欣慰,连带着众门生都说念叨着蓝老先生的皱纹都少了许多,至于事实的真相,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蓝忘机于是在春日宴及清谈会这些众仙家齐会场合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同江晚吟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育儿经也是交流得越发熟练,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就是忽略那些个夹刀携棍的言语攻击就行。
蓝愿懂事了不少,基本躲在蓝忘机身后不说话,到了比划时间一板一眼地法术咻咻,众人忙不迭称赞道,“真厉害,到底是含光君亲自教出来的。”
这话好巧不巧给金凌听到了,旁人说起他总没写个好话,虽然自己也是听不太懂,看舅舅的脸色就不对劲。他刚刚偷偷问舅舅这人是不是蓝愿,金凌见到江澄点头就更不开心了,明明一点点事就要哭,现在在这装什么帅气,凭什么大家夸他都不夸我。
金凌绞尽小脑瓜汁,在江澄怀抱里摇摇晃晃,“舅舅我想看烟火。”
也算不上什么重要场合,不过世家几位得意门生间的招式比划,金凌还未到年纪,剩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再看也是浪费精力。江澄捏了把金凌的鼻尖,先教训道,“下回不准这种场合提要求。”金凌小小年纪那可是顶会看脸色,一看便知江澄就是随口提一句,立马捣蒜似的猛点头,睁着圆眼一眨不眨的。
校场上回来的蓝愿一直盯着某处,蓝忘机顺着他视线去看,只能见到江晚吟背对着他的身影。“蓝愿。”蓝忘机出声唤回小孩游离的思绪,立马得到了蓝愿正襟危坐,双手撑膝低头认错道,“弟子不该不专心!”
江晚吟转过了身,面对着校场,他手中的紫色火焰也露出了真面目,蓝忘机抬眉扫了一眼,视线落到蓝愿依旧瘦弱的肩膀上。
动不动就哭这件事,很长时间都是蓝思追想要一辈子抹去的黑点,奈何前有金凌从小耳濡目染的光辉事迹,后有蓝景仪嘴比心大的张扬,蓝思追纵然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更何况确实都发生过。在这里他不过刚刚十岁的少年,低头认错许久也未见蓝忘机有动作,也不像金凌那般会使小聪明,两眼含泪就要吸鼻子了。
在模糊的视线里,一簇青色火焰窜到了他面前。
卷云纹白衣少年来不及抹去眼角冒出的眼泪,猛地抬起头,从小便教导着他的蓝忘机仍是不食烟火的淡然神情,却在指尖玩起了哄小孩用的把戏。
蓝愿怎么也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笑着笑着又哭了。
【含光君如是想学这等把戏,何不直接知会江某人一声。】
【多谢。】
魏无羡似乎是对江晚吟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江澄上次同他讲了个大概,结果第二天就被打电话揪住。“能不能再丰富下你的描述?”这是魏无羡的原话。
江澄边穿鞋,边夹着电话,一点情面也不留地吐槽他,“就那么想知道被爱了十几年的细节。”魏无羡在电话那头大笑出声,“没错没错,个人魅力强没办法。”
这段故事说起来几乎都要赶上这副躯壳的一半多年纪了,江澄也都记不清了,又或许是在他与金凌强调不要再去追寻那两人踪迹的时候,一切都在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江澄某天无趣时不断滑动屏幕,放大一张图片想去辨别里面的细节,只剩下像素点在画面里混合蒸腾。
不过是太在意,太想去得到一个答案。
“虽然不想说……”魏无羡苦恼着措辞,“魏无羡真不是个东西……你瞪我干嘛,骂自己也不让么……”
“我的心里装不下那么多大义。”
他凝视着江澄的脸,又像是透过他去见另一个深处的灵魂。
“我只有阿澄一个。”
他们就约在了咖啡店里,魏无羡点了星冰乐,江澄是柠檬茶,坐在店铺外的遮阳棚下,活生生演绎出了老年闲得发慌的感觉。
江澄捂住嘴,故作惊讶道,“你这是对我……?”被魏无羡伸手拍了一下脑袋,笑骂,“你都自己在网上瞎学了点什么?”
江澄正经起来,“还挺有趣的。”
魏无羡点头评价道,“乐不思蜀。”
“不远了。”
虽说除了一段时间的嗜睡,他本人并没有发生任何一样,但江澄还是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一直在考虑如何告知魏无羡,却因为害怕被询问诸如“到底是什么时候”这种他也答不上来的问题,而几度了了。
魏无羡并没有江澄预想中的松了口气,而是放下手中的饮料,一脸严肃,“回到你的时间线?”
甚至是问了一个完全想不到的问题。
“不然呢?”江澄理所当然地回答着,用力吸了口柠檬茶,接着说道,“怎么?舍不得我?”
“不。”魏无羡摇头,“只是希望有些改变。”
江澄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