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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写 废话大师磨洋工


【湛澄】倘若(10)

#关于这些神兽,关于几个宗家,有很多很多很多私设请谅解

#湛澄戏份最后有√小蓝蓝有无数的小心思





C10


 

前文走微博:匿名用户C11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

 

九凤在世,楚人极崇。凤凰一出,沦为不祥。

 

九凤于汉水哀鸣数日,只见一名女子含泪于江边,墨发雪肤,紫衫罗裙。九凤灵通,振翅徘徊于少女之上,九面中一面吐出一枚银铃,落于少女掌心,逐回北极柜。

 

云梦江氏为楚人后裔,九瓣莲银铃既是宗家信物,心动铃动,也是与神鸟九凤之信物。先祖有训,于之九凤,不可外传。

 

“九凤之事除江家人外无人知晓。”江枫眠冷然。

 

蓝曦臣低头,声音低沉,“江、蓝有先祖曾结道侣。”

 

 “倒是做足了准备来。”江枫眠挑眉,轻押了一口茶,“蓝家有难,与我何干?”

 

蓝忘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坐在宗主之位,语气清淡得好似谈论天气一般的江枫眠。

 

他不知在他与江澄一同度过的这几日,云深竟处于如何水深火热之中。兄长短短几日去了又回,衣裳也不似往日整洁,眼下的淡青色让蓝忘机自责万分。叔父猜测温氏已得凤凰,区区凡人与神兽斗争简直妄谈,唯有向江氏借助九凤的帮助。

 

九凤莫不是指九头鸟?此乃不祥之鸟,如何与江氏有关,甚至江氏有召来九凤的能力,蓝忘机不解。在直言不讳的拒绝面前,蓝忘机更是不解向来随和的江枫眠竟如此强硬。

 

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纵然平日表现得如何成熟懂事,此时眼底透露出的慌张让江枫眠有些不忍。他缓和了语气,“江氏与温氏尚且无仇,纵然百年前那场战争,我江家也未曾参与。”

 

话已至此,江枫眠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如今温氏若真得三神兽,一心复仇,江家并不愿卷到这一场风波中。蓝曦臣微微颔首,轻声喊住身旁的弟弟,蓝忘机闻言看向兄长,血脉相连心灵相通,眼里露出坚定的光芒。

 

两兄弟一同向江枫眠拜别,转身迈出沉重的步伐。

 

江枫眠只见两兄弟高大凛然的背影,心下震撼,“等等。”脚步一顿,蓝曦臣心道似有转机,秋潭般平静的深眸微起波澜。江枫眠走到跟前,解下腰上的九瓣莲银铃递给蓝忘机,蓝忘机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赶忙接过。

 

“你且是未来的蓝家宗主,我不可将银铃交付与你。”蓝曦臣向着江枫眠深鞠一躬,江枫眠摇头扶起他,转而对着蓝忘机道,“九凤能不能唤来全凭心意,但这银铃只许你一人用,其他蓝家人不可触碰。”

 

蓝忘机握紧手中的银铃,凝眉郑重道,“谢江宗主。”

 

“银铃何来,不知。云梦江氏,不知。”

 

 

 

 

向来素净的云深不知处,那一日火光冲天,映得赤空如血。仙府之称,一日间被火舌舔舐覆灭,温氏带人趁乱攻上山,一时间笛声琴声交织,却不是天籁之音,杀机顿现。

 

蓝忘机满目赤红,不知是映着火光,还是血丝密布。凤凰浴火,此乃神火,燎原之势难以制止。蓝氏门生不得不放弃仙府,一心对付如狼似虎般反扑的温氏。

 

蓝曦臣望见叔父身旁熟悉的身影,他低下头,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唤他宗主青衡君,还是该称为父亲。忘机自记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蓝曦臣皱眉,不知弟弟会作何反应。

 

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蓝忘机苦笑,若是能认错倒也不是坏事,他动动嘴角,最终还是没能叫出那个称谓,一句宗主后唤出忘机琴。

 

他还记着江枫眠所说切不可引出江家的话,怕有人认出这九瓣莲银铃,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拨弦,这琴前几天还在给江澄弹曲,今日翻手一变,句句削人骨肉。

 

弦杀术。

 

蓝忘机乃蓝家百年来修习弦杀术的奇才,其音高洁素雅,其气锋利无影,削铁如泥。一曲破阵曲奏响,此时蓝曦臣的裂冰萧声阵阵,双壁合一,音高气锋,划破了温氏以内力作盾,以法力作剑的攻势,逼得温氏门生不得不停滞在原地。

 

而最高处的屋脊上,凤凰在大火球的中心沉寂已久,忽而两声嘶鸣,只见火球两边渐渐伸出赤金色的翅膀,羽毛上还沾着流火。两翅越张越大,火球自中凹陷,似要分成两球。

 

蓝忘机手上不停,上下翻转弦音越发急促,白玉萧声也跟着俞渐高昂。

 

破阵曲奏完之时,便是银铃鸣响之时。蓝忘机与兄长达成共识,先反击温氏灭其士气,乐音化作兵器锋芒,刀刀直取喉管。

 

“铃——铃——”

 

单手执琴,蓝忘机指骨用力扣紧了琴弦,琴音回荡,摄人心魂,最后一音,杀敌近百。

 

“铃——铃——”

 

银铃却在此时不动而响,清脆的声音在曲终骤停的乐声后,显得尤为澄澈。蓝忘机大惊,心思转动间猜测是他与兄长的乐音引起了共鸣,银铃动则不响,不动而响,全凭心意。他扭头望向兄长,蓝曦臣也察觉到这一点,重新举起白玉箫,灵力灌入,悠扬的曲调再此回响在云深不知处的上空。

 

蓝忘机逐拨弦,合着银铃响动,如说之前的弦杀术尚且还有漏网之鱼,加上了一枚小小的清铃,百发百中。

 

随着最后一丝流火的断裂,两个携着翅膀的火球分化完毕,正自上而下渐渐露出凤凰的原貌来。一声笙箫般的凤鸣过后,柔而细长的颈子从火焰中伸展出来,隆起的背部像是小山峰从海中升起般出现,高傲地扬起脖子,尾部卷着最后一团火球缓缓舒展开来,似是金色流光倾泻而下。它们足脚轻盈,步态倨傲地在屋脊上踱步,细目望着一片山火当做是为重生燃起的庆祝。

 

系在腰上的九瓣莲银铃此时剧烈地震动起来,竟仿若活物一般挣脱了蓝忘机的腰带,滚落在地,铃声不复澄澈,沉重如钟鼓,一声声沉闷地回荡在仙府,又似从天外传来。

 

凤凰慌乱地煽动翅膀,展翅欲飞,被火光映得通红的天空裂开一条黑缝,一道巨大的黑影自内向云深来。黑影越来越近,方才看清那是只九头人面巨鸟,全身赤红,尾尖翅缘皆为靛蓝。

 

妖鸟的意外到来,令温氏大惊。眼下蓝氏两兄弟修为高深,已毁了温氏一半战力,此妖鸟,怕是不祥。

 

面目狰狞,怕是谁都不会将九凤认作神鸟,他们只知鬼车九头鸟,却不识这远古神兽九凤。第三者介入的战争,谁都不知局势将如何发展。

 

九凤停在凤凰的上方,面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它张嘴鸣叫,声音尖锐而又凄厉,凤凰节节后退,无力地扑打着翅膀,想要腾空而起却又畏惧于九凤。百鸟朝凤固百年难见,自九凤重回北极柜便不再出没于世间。

 

九头脖颈柔软,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凤凰,个个狞笑扭动,长尾不时沾到下方火星,火星竟像是被吞灭了一般,连带着身后的火焰一起源源不断地沿着长尾消失。凤凰体型不及九凤,在压倒性的实力面前只能小声低鸣。九凤一声长啸,天边的裂缝中竟流出一条长长的大河,绵延至云深上方,水滴渐渐下落,无云而有雨。凡间的水不能扑灭的凤凰火,被这天河扑灭,而人却沾水不湿。

 

眼见云深不知处的大火渐渐熄灭,从未间断过的乐声响彻震天,温氏大势已去。天河越流越短,慢慢缩回裂缝中,凤凰找准间隙振翅一跃已然十里,向着彩云之巅仓皇而逃。九凤长鸣,银铃跟着不断震动,一声铮鸣过后,九凤随着天河回到裂缝中。

 

一切趋于平静。

 

据传,云深不知处已成焦土,血流成河,当日在此的温氏门生无一生还。姑苏蓝氏真乃名门正派,才幸得远古神兽九凤相助,躲过岐山温氏灭门之灾。

 

 

 

 

江澄咬着肉酥一脸幸福,瞥见蓝忘机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端坐在旁边,他托着脸对上蓝忘机淡凉如水的浅眸,“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嗯。”蓝忘机垂眸。

 

江澄甚是无趣地拽着袖口玩,他对蓝忘机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年他来莲花坞,最后却被自己鲁莽扯了抹额,眼角发红声音低沉的样子。

 

念此江澄便笑着摇头,两兄弟走后魏无羡过来抱住他,他委屈地大哭,泣不成声地向魏无羡解释是自己认错了人,他也不知最后会闹得这样。他还说自己知道蓝家抹额什么意味,昨天方才同蓝湛开过玩笑说要恶作剧,哪知今天成了真。

 

他解释来解释去,解释地话跟不上气息,解释到魏无羡不得不动手打晕他,可是真正该听他解释的人却早走了。

 

江澄心怀歉疚,却还是忍不住大骂蓝忘机,直到第二天听说姑苏蓝家几乎覆灭,他急忙跑去问爹爹,江枫眠只和他说蓝家根基雄厚岂是说灭就灭了的。

 

不想竟真的那么多年都没再来往过。

 

“抹额的事是我不好。”江澄忍着嘴馋,从自己口下救起一块肉酥喂至蓝忘机跟前,睁圆了眼睛权当示好。“我把曦臣哥哥当成你了,本想跳下去吓吓你的。”

 

蓝忘机心上突然塌陷了一块,他柔下目光拍了拍江澄光洁的额头,温柔道,“是我太凶了。”

 

“哼,你还说。”江澄噘嘴,“除了你叔父我哪被人凶得那么惨过。”

 

蓝忘机凑近江澄,手指沿着轮廓下滑,顺势捏了下鼓起的脸颊,“对不起。”

 

江澄把肉酥重新塞回嘴里,没好气地说道,“下次不准凶我了。”

 

蓝忘机笑着点头。

 

江澄本想问关于仙府重建的事,转念一想这不是要重提起蓝忘机的伤心事了么,万一自己又没注意瞎说戳到了蓝忘机的点,今天非得在云深大哭一场。

 

他小心地指了指抹额,语气试探,“你是不是换过一条了啊?”又见蓝忘机发愣,换了个说法,“既然你们抹额那么重要,被我稀里糊涂碰到,你和你兄长一定都换了吧。”

 

蓝忘机却似被探到秘密般,江澄怕蓝忘机又生气此时满脑子想等会怎么撒娇,根本没注意到他不停闪躲的眼神,他直板板顺着江澄的话往下说。“嗯……”

 

那日他气愤与心痛间捡起地上的抹额,一时没有看清这原本是兄长的,满脑子只有江澄在他背上开玩笑说他要是解了谁的抹额岂不是命定之人。他知晓江澄喜欢兄长,也知江澄不过一句玩笑话,他没想到江澄竟真不知分寸打起了兄长抹额的主意。

 

本是来与江澄道别,却在门口见到江澄嬉笑着往兄长背上扑,蓝忘机心凉了半截,接下来的事更是没有想到。他负气甩手,后与兄长去见江枫眠的路上,才发现自己根本搞错了抹额。蓝忘机想起江澄通红的鼻尖,满是泪水的脸颊,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

 

没想到,当日兄长所说的亲自登门,他至今也没兑现。

 

“换了……”

 

如此平淡的声音,江澄都有些愣了。

 

“蓝忘机!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到来。魏无羡自从被蓝忘机排到偏僻的住处,还不跟江澄在一起,就盘算着偷偷溜过来。哪知刚进院子,就见这小古板与江澄对坐,似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好你个蓝忘机,把我调到那么远,自己偷偷摸摸过来。”蓝忘机欺负江澄那档子事,还没过去呢,还传天作之合?我呸,魏无羡顿时跳脚,插到两人位置间,“你是不是又要欺负我们澄澄?”

 

“魏无羡,你又发什么疯?”自己这师兄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挡在自己面前,干嘛屁股对着我,江澄气结,一把狠拍在魏无羡的屁股上。

 

“小古板又要欺负你是不是?”魏无羡痛得嗷嗷直叫,不情不愿地挪开。

 

蓝忘机站起身,魏无羡立马摆出备战姿势,蓝忘机伸手推开他,对着江澄,“夜深了,早点休息。”说罢拎起桌上的食盒,脚步一转往院外走去。

 

魏无羡扭头不解地看向江澄,江澄亦摇头。

 

蓝忘机快步走至院门后,凝神听到江澄正在教训魏无羡,抬手按住自己狂跳的心。他怕再晚点走江澄就能看穿他的谎话,兄长与他确实换了抹额。

 

兄长那条一直都被他藏在柜子里。

 

而他…

 

他撩起袖子,一条素色云纹缎子赫然系在他的腕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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